金闪闪

精神自治

【长顾】给你一生到老

*有ooc,有bug,慎,是生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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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伊始,夜半时分,正是更深露重。月隐星藏,夜幕深重下惟可见朱砂痣染红了一小片月光。


  顾昀是个作天作地的性子,赶在元宵前几天人就给长庚表演了个一日千里,据悉他老人家筋骨需活泛,这不一活泛就活泛到了西北,好歹没给长庚气个七窍生烟。这位大帅大摇大摆地张罗了一圈,横看竖看终觉得满意了,停下他肆虐的手,这才想起他那所剩无几的良心,裹着西北风霜又没事人似地回来了。


  长庚可奈他不得,此人一回来先把自己金屋藏了个娇,瞧他进来,又装模作样地感慨自个当初还是响当当地一枝花,这次去就落得个人嫌人弃。又叨叨着身子骨被养娇了,天寒地冻受不得要心肝儿长庚给他暖暖。长庚哪不知这位爷胡话张口就来,又实在舍不得他真冻着了,于是便缠住他在床/事上折腾到大半夜,闹个热气腾腾,饱餍了风光之美。一番深浅下,这位爷便自顾自地睡去了,徒留夜色里长庚对他朱砂痣兀自出神。


  雁回小镇,烛光清浅,轮廓暧昧模糊,惟沈十六那枚小痣活色生香,灯下看人更显几分颜色。横跨数十载,他的归宿仍未改。他便起身,将他的缱绻他的温情悉数化在朱砂痣上的一吻里。


  京城落了雪。


  顾昀于府里销金窟温柔乡的温热缠绵中醒来,窗外梅花疏影横斜,一枝横亘在窗头,已落了一层雪。这一觉顾昀睡至日上三竿方醒,当下自诩又是那个生龙活虎冲锋陷阵的西北一枝花。他于这阳光里懒洋洋眯了会,溜溜达达走至殿外逮着个正在批奏折的皇帝陛下。


  他先自顾自地欣赏了番皇上的容颜,还嫌不够似地以下犯上伸出他那爪子勾了勾长庚的下巴,猫着腰把人耳朵含进嘴里含糊低笑道,睡醒逮着个天降大美人。


  长庚进退不得,浑身成了个木梆子,虽说被这位大帅调戏已经司空见惯,但仍跟千年没尝过肉似的,偏执拗着这点温存,哪怕热浪快将他掀翻。他急促地喘息着,长臂一揽勾着他的头,唇摩挲着唇舌尖抵弄着舌尖。


  顾昀只得被这小狼崽子禁锢着索吻,舌尖火辣辣地疼,心道,晦气,没讨着好还阴沟里翻船了。银丝扯出了黏连的情丝,好险凭顾昀多年来于战场中磨炼出的直觉,理智地拉开了与大美人的距离,若无其事地说有事,看似潇洒实则火烧了尾巴溜出去招猫逗狗了。


  正处在水深火热的长庚简单地给自己下了个受害者的定义,将本次行为归类到顾大帅不负责任的分组。


  暮色四合,灯悬万丈楼,铺开个不夜城,烟花咻地散开,扯出个火树银花不夜天 ,烟花层层叠叠逐一覆盖了整个天空,十六圆的月亮上梅稍头,为这片世外桃源洒下一地喑哑的清辉。


  "尝尝。"新鲜出炉的长寿面尚还冒着热气,长庚早已炉火纯青的厨艺只让顾昀闻着味就能让他食指大动勾起他肚子里那条馋虫来。数九寒天,冷风不要钱似的往屋里钻,一旧院一碗面似就能阻挡住外围的凄风苦雨,平白早造就了一个春风化雨的温柔乡来。


  "陛下贤惠。"顾昀吃了一口,口感数十年如一日,说也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只道似蘸了一口蜜,直腻到心里,搅得浑身骨头都被泡酥软似的,懒洋洋地提不起劲来。多年来的枕戈待旦的苦也只是浮光掠影,藏匿于这一片甜里,直叫人沉溺。


  烛影摇红,一碗面毕。长庚灼热的气息也跟着盘着缠绵的热浪密密麻麻裹紧了他的耳腔,他揽紧了些,低头枕在顾昀肩上,当初就是这么一副单薄的身子却挑起来了整个摇摇欲坠的大梁。


  "伊人衣带终未宽。"他近乎喟叹地说。当初的失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后来的失而复得终也是留了心魔,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只是镜花水月。乌尔骨已去,另一种梦魇也如影随形,随时都要把他吞没了。


  顾昀自知理亏,只是吻着他鬓间已长的白发,勾着长庚的手扯开了未宽的衣带,压低声音烛影摇红下,朱砂痣熠熠生辉,像极了话本中勾人的精怪。"给你,一生到老。"


  月色如水,粘稠地流过窗棂缝隙,勾勾缠缠的绵延到雕花大床前,满地清辉里映出了两个互相纠缠的影子。周围寂静无声,唯有地上影子倏尔变换姿势间或发出几声喘息。


  终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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